【最難忘旅伴系列 #9:求學不為求分數?】
最近在學西班牙文,雖然文法愈學愈搞得我頭昏腦脹,但最少樂在其中。驀然回首,原來我人生中的「上Course」都沒有哪些是為興趣而讀,很多都是為了工作而讀。既然沒有興趣又執意要去讀,到最後都不會記入腦。
這令我想起了幾年在前在波蘭認識的一位年輕人。
各Hostel中,不時都會放著結他之類的樂器供住客使用,在波蘭小鎮Wroclaw的一家Hostel中,我遇上了一位帶著「私伙」的旅人。晚上睡覺前,他總愛彈奏一番才睡,哪管淡季之中根本沒有人理會,他仍然自彈自唱,陶醉其中。我看他好像有點唏噓,背影卻又有點帥,一時好奇便上前跟他說話。
他是個阿根廷的旅人,留著一頭長髮及鬍子,就是很典型的一類南美人。他因為不喜歡自己的工作,便辭掉了工作,希望用兩年時間去環遊歐洲,花光積蓄便回家。
幾年前,這些故事或會覺得匪夷所思,去得多旅行聽得多了,都不覺得有何出奇。大抵,我們這些人,日做夜做、做足一世,一年拿得十天大假去旅行已覺得高興,若「辭職去旅行」便是觸犯了社會大忌,竟然沒有人會願意請你,從此走上「廢青」之途,這麼奇怪的社會,在他們眼中,才是匪夷所思。
這些故事,在此分享了很多回,如沒甚麼特別,我都不會再寫一遍。那一刻,我看他仍陶醉在自己的音樂中,也打算回房了。
沒想到,這阿根廷人好像覺得終於有人欣賞,興奮地為我再彈奏一曲,我又不好意思離開。
彈奏完畢後,空洞洞的Common area只得我跟他二人,為免尷尬,我都鼓掌以示讚好,而他也真的彈得唱得很好。然後,他才告訴我:「Actually, I am not really aim for traveling, I study in Austria.」
原來,他是個熱愛音樂的人,決意跑到「音樂之都」奧地利攻讀音樂。他不知道這個決定有沒有錯,總之就是很想去完成這個心願。他覺得,在自己的國家中,音樂並不是很流行的行業,甚至讀書的科目,專攻音樂根本不會有很大的發展空間,於是,他便來到奧地利碰碰運氣。
看他像個「浪人」般,細談之下,原來他也「來頭不小」。他曾在芝加哥的大學攻讀過商學院,更在華爾街的證券公司工作過,可是他工作了一年多,卻發現那非自己所愛的東西,內心就是有把聲音叫他要離開。當他的同事為求「上位」,繼續去讀更多學位時,他便開始有一個疑惑:到底從甚麼時候開始,讀書竟成為了「生財」的工具之一?
他笑說,撫心自問,有多少個攻讀商科的學生,是真的為了喜歡商科這門學問而讀?又有多少人只因覺得能有可觀收入而讀?當看著身邊的同事,一個一個為了向上爬,明知自己不喜歡,仍努力地下班後讀上一個又一個course,又碩士又博士,他看著別人成功的光環,一點也不羨慕,反而覺得他們很悲哀。
他覺得,自己此生能出入過華爾街的大公司,曾有過可觀收入,已算無憾了。一年多忙碌的生活,令他決定辭職,把所有積蓄花光光,跑來奧地利讀書,閒著就到處旅行。
在奧地利讀書期間,有別於一般留學生,他沒有兼職,反是在各個廣場賣唱,收入微薄卻能維持生計,也起碼是自己喜歡做的事;每一次途人的掌聲,哪管有沒有付錢,都是對他的一個鼓勵。這些滿足與成就感是無價的,是他在華爾街工作個天昏地暗都得不到的。
看見身邊愈來愈多朋友都開始「為讀而讀」,他覺得很悲哀。「教育」不是為了知識、為了認識更多自己想追求的學問嗎?怎麼為了「一張沙紙」而苦苦攻讀?他不明白。
我不想說,在香港,這情況普遍得,幾乎未上大學已要學生明白「求學只為求分數」了。
他的夢想很簡單,他並非要當上甚麼一流的音樂家,能夠在奧地利以音樂作為職業,已經無憾了。
一個人要「追夢」,背後所背負的勇氣真要很大,能夠醒覺自己不屬於某條路,放棄了別人眼中擁有的大好前途,追逐堅定的目標,或許並非人人能夠做得到吧?
波蘭是他在東歐旅程的最後一站,幾天後便會返回奧地利繼續上課。他邀請我第二天到舊城區廣場欣賞他的表演,可惜第二天我要離開,沒有機會了。
我告訴他:You can succeed.
那一夜,我跟他在Common area中把酒言歡,聽了他表演一首又一首歌曲,然後我累了,沒有跟他聊得太晚。回到房間仍隱隱約約聽到他的歌聲,看似帶點孤芳自賞,卻是忠於自己的行為。
的確,有時候,外國人(甚至亞洲人也好)不斷讀書,可能真在逃避面對社會的一天;這位阿根廷人的想法,也令我很有感觸。
從哪時開始,教育已成為「有目的」而非求知識的用途?
Wroclaw遊記可看留言連結。
攝於Warsaw University @ Warsaw, Pola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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波蘭尷尬意思 在 山城姑娘的雪國跑跳 Mrs.Puli & Mr.Canada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
年過30之後,時間是如此的珍貴,本姑娘雖然沒有閱人無數,但人生這條路始終跌跌撞撞的走著,羨慕著找到幸福的親朋好友們,總想著,屬於我的Mr.Right在哪裡?!
有人說 「 我們的故事 」太多集,所以今天要來結尾了啦!XD
6/30 二個人一起去吃甜點,各自帶著筆電出門,查資料,查什麼資料呢?查著加拿大國慶連假要去哪裡玩囉!(笑)
7/1 加拿大國慶日,Mr.H帶著我到市區跑跳,果真是滿滿滿的人潮擠爆了市中心,大家不是穿著白色衣服就是紅色衣服,還有不少人帶著加拿大的國旗,突然想到我好像從來沒去參加過國慶日的升旗典禮,結果來加拿大這麼熱衷人家的國慶是??By the way,這一年是加拿大150歲生日哦!(笑) 晚餐則是四個人一起,請我的室友們幫我鑑定一下Mr.H,然後餐後又趕去看國慶日的煙火,充實異常。
7/2 二個人早上八點就出發,要去Roots的發源地,離渥太華開車要3.5小時的Algonquin Park,3.5小時的車程其實蠻久的,聊天聊到不知道要聊什麼的時候,我看著專注而嚴肅的Mr.H,問了一句…「 你在想什麼? 」,他說Nothing(沒有),抵達省立公園後,當然就是開始在各個步道走跳,走到比較溼滑的斜坡時,Mr.H伸出了他的手,我內心害羞外表鎮定的握住了,還以為會有個什麼的,結果走到平地他就馬上鬆開,所以他只是紳士的怕我滑倒,沒有別的意思…(!!!),走在大自然的感覺很歡樂,省立公園好值得一遊。:)
走沒幾個步道就花了五、六個小時,晚餐是波蘭村的餐廳,佈置的很可愛,讓我遙想起到波蘭跑跳的那段日子,轉眼也好幾年過去了,旅行真美好,吃著道地的波蘭料理,二個人相處起來很自在,吃完晚餐回程的路上…
Mr.H…「 你今天不是問我在想什麼嗎? 」
姑娘… 「 恩? 」
Mr.H...「 我在想,我們花了這麼多時間在一起,你想要試著和我交往看看嗎? 」
沉默……1 分鐘 ……
姑娘… 「 好,我們可以試試。」(兩頰飛上紅雲,連看Mr.H都不敢……)
於是7/2變成了我們在一起的日子,繼我們4/19的初次見面到在一起,將近2.5個月的時間,為什麼最後選擇了他?這個問題我大概是和幾個親近的好友討論分析了N百次。
說起來,我最喜歡的是「 另一個人 」,我認識他的時候,他正在離婚的低潮裡,陪著他聊著心事,和他分享禪繞畫轉移注意力,也許他是為了感謝我當初的陪伴,所以在我抵達渥太華的前一個月盡了地主之誼,陪我走過初到貴寶地的適應期,當我還在溫蒂漢堡工作的六月,「 另一個人 」的媽媽曾經特地到我工作的地方探望過我,真誠的讓我好感動;我們在八月時還一起吃了早午餐,三個人聚會好歡樂,「 另一個人 」後來也遇到了喜歡的人,非常替他開心,雖然現在已經失聯了,但我始終非常感謝那段回憶。
至於IKEA,其實如果他加強攻勢,也許我就淪陷了,但是他是個會消失的人,每次和我出遊後,隔天就算是他的休假日也總是無聲無息,也許他的世界最重要的只有他自己吧!而且奇妙的是…他是我咖啡廳工作的同事的老朋友,世界好小,我們三個人在八月時有一起吃了晚餐,Mr.H還提前來接我,就是四個人相見歡,一個奇妙的尷尬感。
Mr.H的可貴之處就是他永遠都在,沒有花俏的攻勢,套一句我妹說的話,Mr.H就是一個沒有被社會化的人,於是他很真也很直,他不會說甜言蜜語討你歡心,也許他臉臭的時候很嚇人,但是他的笑容也是我最期待的光。
感謝他當年在交友網站上放了一張如此不適合放交友網站的照片,感謝 K 指引我來到渥太華,而我們,就這麼近水樓台的相遇了!雖然交往之後更多奇妙又五四三的事出現了,但人生就是這樣才有趣吧!(笑)
The End.
#我們的故事
#加拿大打工渡假
#渥太華
波蘭尷尬意思 在 Pazu 薯伯伯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
退群潮
文:薯伯伯
正值多事是秋,只要涉及政治議題,如果你身邊或自己本人,較為關心局勢發展,難免就會跟朋友分享或討論相關的文章、照片、連結、影片等等。有些群組的聲音非常一致,大家約去遊行,分享示威消息,這些群組幾乎沒有任何矛盾。但另一些群組,一直以來相安無事,大家也少談自己對政治的看法,怎料當中有人忽然發出一些政治消息,就引起激烈討論,甚至人身攻擊,然後,就引起連鎖的退群潮。
一直參與激烈討論或辯論的人,大概對議題本身很感興趣,即使主動罵或被動罵得如何尖酸,估計也不會退群。一來自己對於話題感興趣才會不停參與,二來這時候退群,豈不被人誤以為自己理虧?兩方的人,誰也不想認低威。
退群的人,很多都是全程默不作聲,一聲不響就退出。至於退群的原因是甚麼呢?如果之前沒有任何徵兆,實在也不容易猜,有可能是與群裡的人立場各異。其實就算政見不同,仍然可以一起去旅行。數年前曾鈺成與長毛同去波蘭,他們回港之後,在柴灣青年廣場舉辦講座,曾鈺成當時說:「有啲政見唔同嘅人,我可以請佢嚟我屋企食飯,介紹我家人畀佢識。但有啲政見相同嘅人,我反而唔敢帶佢返屋企。」(大概意思。)
當然,也不排除有些人退群,未必純粹是政見原因,只是本身已有太多煩心瑣事,實在無暇應付每天排山倒海的訊息。又或是晨早起床,看到數百條短訊,身心更為緊張,已經打擾了日常的其他聯絡,不如乾脆退群算了。
面對著同組人退群,我們又應該如何應對?這當然要看小組本身設立的目的,不少群組純粹是聯誼之用,例如以前在某個活動或聚會相識的朋友,主要就是約出來爬山或食飯或交換照片,訊息量本來就不多,政治風暴過後,估計這個小組又會回復原來的運作模式。到時那些退了群的人,也可能想重回群組。
為免引起群外或群內的人有任何尷尬,我現在每次見到別人離群,都會主動私底下發以下這條訊息給對方:
「近日多事之秋,政治討論較多,估計情況還要維持一會。如果你同意的話,不如我在 7 月 20 日,把你重新加回群組。意下如何?」
如果對方同意的話,我就把情況向群內的組員交代,說他會在某月某日回群,然後在日程裡記下這件事。到了 7 月 20 日,我會把 WhatsApp 小組內最近訊息的截圖給退群人看看,如果對方覺得合適,那就把他加回來。如果風波未止,也可以讓對方選擇延期一個月才回群。
至於為甚麼會選擇 7 月 20 日呢?其實是隨機定的,大家可以按各人自己樂觀或悲觀(又稱天真與現實)的估計,選個日期便行。
至於本身仍在群裡的人,我覺得也沒有必要因為有人離群而另立群組或甚至禁聲,始終在一輪退群浪潮之後,仍然願意留在群組內的人,估計也不介意繼續聆聽各方的討論。而且每次有不想接收訊息的人離群,也就代表著,想繼續接收訊息的成員比例,反而上升了。
至於我願意把退群的人加回來,大前提當然是認為這是對他個人或是對群裡的人都有好處。但是,有些人選擇離開,也許真的不想回來,也許同組其他成員不想他再回來,當然也不排除只有我一個人不想他回來,那我就省下心機,不會私底下問他何時回群了。
另外我給打算退群的人一個溫馨建議,不喜勿插。我建議在退群之前,不妨跟大家說聲暫別,臨別前簡單說一句:
「近日太忙,想先退群一會,事情過後,我再請管理員把我重新加進來。」(說罷立即退出群組,不看回覆,以免有人挽留,令事情變得更複雜。)
這樣一來,將來回群之時,無論是手續或情感上,也更便利。好吧,此文就寫到這裡,我是有點多管閒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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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片:我很喜歡這張照片,在添馬公園旁的燈柱上,有心人連續在數個燈位都放了一瓶生理鹽水,讓有需要的人使用。我和朋友從斜路緩緩走下去,遠看著燈柱,卻像是博物館的展櫃,上有射燈打光,映照出來的,不只是數十元的生理鹽水,還有香港人的力量、智慧、策略、經驗、慷慨、同理、愛心,以及慈悲。攝於 2019 年 6 月 21 日晚上 23:17,添馬公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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